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兩部下見狀,也猜到一些,遂趕緊追了出去。 (28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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喜歡你,也不想看到你,我說不出那種話!”

安翼捏著她下巴的緊了緊,把自己的黑臉湊到她眼前,目光陰沈沈的瞪著她,“你說謊!你敢發誓你心裏沒有我?你不愛我那你為何恨我?”

墨冥汐咬了一下唇,眼淚突然就流了下來,“因為恨你所以再也……愛不起來了。”

安翼臉黑的瞬間堵上了她的唇,只是咬了她一口後,他突然放開她,起身朝門外沖了出去。

看著他負氣的背影,墨冥汐癱軟在床上,淚水怎麽都止不住。

以前的她沒資格去愛他,是她傻才會做那種不切實際的夢,憑她,就是翻了天也不可能做他們安家的媳婦。

如今,她雙腿已廢,她更沒資格去做他的女人。更何況,他已經有了妻室……

天快黑的時候,早上氣出門的男人還是回了這間小茅屋。

不同於早上的嘮叨,剛從外面回來的他一句話都不說了,一直繃著臉,看她的目光也似仇人般。可他還是做著那些事,餵她吃東西,為她擦身換衣……

明明他那樣子很難看、很嚇人,可他還是把她服侍得妥妥當當。

墨冥汐也只是偷看了他幾眼,然後一直裝睡著。

就在她覺得屋裏氣氛很壓抑時,突然聽到細微的水聲。剛剛他才給她清洗過,汙水不是被他提出去了嗎?

她好奇的睜開眼,突然發現身邊多了一只小陶罐,罐裏不僅有水,還有兩條正游得歡快的小紅魚。

她傻眼的看著,被驚呆了。

安翼突然把她攔腰抱起,枕頭豎在床頭,讓她背靠著枕頭,並將罐子放在她腿上。

墨冥汐下意識的捧住,怕罐子不穩把魚倒出來。

耳邊傳來他還帶著氣性的話,“捉魚的時候順便帶回來的,好好養著,養大了就給你熬湯,省得我再去捉。”

墨冥汐嘴角抽了一下。吃魚需要如此費勁兒?

瞥了他一眼,她又低下了頭盯著罐裏活波的小魚,低聲道,“謝謝。”

安翼坐上床,並不滿意她的感激,“謝就免了,只要你今晚讓我睡就行了。”

墨冥汐捧著罐子的手微微顫抖,差點就把罐裏的水給他潑過去了。這人腦子裏是不是只有那件事?

其實她還真沒猜錯,現今的安大少爺心中除了生娃這檔子事外,還真沒別的事。她腿能否治好他已經不在乎了,反正回京以後就算他不能時時刻刻照顧她,他也會找許多下人服侍她。

當務之急就是造娃、造娃、造娃!

有孩子他們才有可能,有孩子京城裏那些人才不敢為難他們,有孩子他才沒有白陪她跳崖……

總之一句話,必須要有孩子!

想到這事,安翼又是心中一痛。別人都是女人靠孩子傍身,到他這裏居然要他靠娃才能傍身……

瞪著她泛紅的側臉,他眼裏滿是威脅,“你就說吧,你到底同意不同意?要是不讓我睡,我立馬把它們扔了!”

說著話,他突然將罐子奪到自己手中。

雙手一空,墨冥汐再次傻眼,這人是不是太過分了?

看著自己的雙腿,她連翻身都要費很大的勁兒,想著自己已經殘廢的身子,她眼眶又忍不住濕潤,“我都這樣了,你還要得下去嗎?

“怎麽要不下去?”安翼厚顏無恥的回道,“辦這種事又不讓你出力!”

“你……”墨冥汐紅著眼眶瞪著他,但說不出一句反駁的話,只能死死咬著唇。

“嗯?”安翼傾過身,高挺的鼻子抵著她小巧的鼻尖,臉上又露出他曾經慣常有的邪笑,“你要是答應我了呢明早就帶你去看日出,我知道有座山頭看日出很美。那山上還有新鮮的果子,你要是喜歡我就為你摘去。反正行也得行,不行也得行,你要是乖乖點頭,我今晚還能忍著些,你要是拒絕,那今日你別哭著求我。”

墨冥汐扭開頭,臉紅的都快滴血了。

安翼順著她臉頰移動,突然偏頭覆上了她紅唇。見她也沒拒絕,正欲進一步直闖——

“混小子,你把我放藥的罐子弄哪去了?”門外突然傳來祁老氣急敗壞的聲音。

“臭老頭,不就是一個破罐子嗎,你再吼試試,信不信我給你砸了?”安翼臉黑的沖門外低吼,“我們要辦事,你個臭老頭滾遠些,敢壞我好事我把你房子給拆了!”

“你敢!”門外祁老聲音更響。

安翼剛準備回嘴,墨冥汐冷臉將他手腕抓住,“你把老人家的東西拿了怎不同他說一聲?你還好意思對老人家兇,你講點理好不好?”

這人怎麽能這樣啊?對一個老人家、還是他們的救命恩人這種態度,真的很惡劣!

“閉嘴!我還不都是為了你。”安翼不滿的連她也吼上了。把裝魚的罐子往床邊小桌上一放,突然將她撲了過去,抱著她就開始親,“你居然幫外人對付你男人,看我今晚怎麽收拾你!”

許是聽到屋裏的動靜不正常,門外突然沒了老頭子的聲音。

墨冥汐緊緊抓著他肩膀,動不了的她面對他來真的當真是欲哭無淚……

彼此熟悉的氣息、熟悉身體、熟悉的感覺,仿佛又回到當初他們肆無顧忌的情景。他還是那麽瘋狂,不怎麽憐惜她,可她身子卻不再如從前那般,對他瘋狂的索要只感覺無力回應……

什麽時候睡過去的她不知道,只知道醒來的時候日頭已經在房頂上了,至於某人許諾帶她看日出的話,幾乎可以忽略了。

身旁早已沒了人,她也不知道他去了哪裏。

本來想動動就很艱難,現在加上身上羞澀的酸痛,她更是有種苦不堪言的感覺。

明知道不該再那樣了,可她還……

突然,門被推開,某個男人赤著膀子走了進來,手裏還端著木盆。墨冥汐下意識的閉上雙眼,裝睡。

看了一眼床上的人兒,安翼揚了揚唇,今日的他滿面春風、心情大好。

剛服侍完她洗漱,就在他準備去屋外把吃的端進來時,老頭子的聲音突然在外想起,“丫頭,醒了嗎?”

墨冥汐這才睜開眼,看別扭的瞪了一眼身前的男子,然後朝外應了一聲,“老人家,請進。”

安翼想阻止都沒來得及。

祁老推開門,手裏端著一碗藥,先是看了兩人一眼,隨即將藥碗遞給了安翼,“小子,這是避子湯,餵她喝下去。”

避子湯?

安翼和墨冥汐同時睜大眼,墨冥汐快速的扭開頭,有些尷尬。

但安翼就不同了,驚訝過後臉色順便就變了,“老頭,你這是何意?”

避子湯!這死老頭居然要害他們的孩子!

祁老也沒好臉,“丫頭這身子暫時不能要孩子。”

安翼呼啦起身,怒道,“為何?臭老頭,你到底有何用意?”

祁老重重的嘆了口氣,白胡子都顫了顫,一手端著藥碗,一手指著墨冥汐,正色道,“若想醫治好她的腿,我勸你暫時別讓她懷上孩子。她現在的身子,就有了孩子也難保。若有個意外,大人孩子都遭罪。你想要孩子,可也要等她腿好了再說,否則出了事,難道還要人問你到底該保大還是保小?”

安翼臉色黑沈沈的,一句話都說不出來。腦子裏不斷回蕩著他最後一句話……保大還是保小?

許是知道自己把話說太重了,祁老緩了緩語氣,“年輕人,想要孩子也不必急在這一時,我若要替她治腿,施針是在所難免的。那種滋味你也嘗過,倘若她自己都承受不住,又如何來保護腹中孩子?老頭子我雖然心狠,可也是為你們著想。”

墨冥汐咬著唇,顫抖的朝他伸出手,“老人家,我喝……”

祁老並未猶豫,將藥碗遞給了她。

安翼睜大著眸孔,眸底血絲噴張,光著膀子的他渾身肌肉繃得僵硬,各處血管青筋紛紛浮出,仿如隨時會爆裂似的,那樣子,說不出的嚇人。

他已經失去了一個孩子,如今還要親眼看著她服下避子湯……

接過她手中空碗,祁老摸了摸她的頭,慈祥的說道,“等治好了雙腿,老頭子會親自為你調理身子,保管你們生下白白胖胖的孩子。”

墨冥汐吸著鼻子點頭,“謝謝老人家……”

她本來就沒打算要孩子,如此一來,她也不必再擔憂了。

至於他……

她朝安翼看去,眸光黯了下去,昨夜的激情已經退去,她現在沒多大感想。再如何糾纏,他們終究走不到一起。京城裏,還有個女人在等著他……

“老人家,我們何時可以回京?”

祁老笑了笑,“就這兩日吧,我看你氣色挺好,上路應該沒有問題。我早就書信去了京城,相信他們已經收到消息了。”

墨冥汐對他也笑了笑,“謝謝老人家,您辛苦了。”

一句簡單的謝意並不能表達她所有的感激,她現在真的好想快點好起來,以後好好報答這位老人,把他當自己親人一樣……

很快,小茅屋裏就剩下他們倆。

誰也沒開口說一句話,氣氛雖不惡劣,但也並不好。

墨冥汐假睡著,安翼依然僵硬的站在床邊,一晚上的好心情全都被掏心似的痛意占據,就連雙眼裏也是無盡的痛色。

看著她把藥喝下去,他真是想死的心都有了,可是……卻無能為力。

。。。。。。

羅淮秀拿著女兒收到的飛鴿傳書,跟女兒剛開始的反應一樣,“乖寶啊,你師父說這話到底是何意思?他說要我們準備辦事,這到底要辦何事?”

看著安一蒙沈冷的臉色,她不好把話說得太直接。可心裏也在猜測,難道是要他們準備辦安翼和墨冥汐的後事?

說實話,拿著這張信紙,就沒有一個人能高興的。雖然安翼和墨冥汐的下落有了,可生死未蔔,誰也不了解情況,有消息還不如沒消息呢。這紙信純屬吊人胃口,就是故意折磨人的。

羅魅看了一眼安一蒙,也只能安慰道,“師父他應該快到京城了,到底如何回事很快就會水落石出。”

羅淮秀也不好再說什麽。祁老那人她見過兩次,是有些不著調,只是沒想到他還能在這種事上開玩笑。

。。。。。。

半月之後,蘇念荷正式嫁給了羅子航。

這門婚事可以說辦得很倉促,讓那些喜歡八卦的人都有些傻眼。這蘇家小姐也太搶手了吧,剛被休一個月都不到,居然就另嫁他人了。

而羅家,因為這樁婚事也成了街頭巷尾議論的對象。

從婚事定下起,羅太夫人就臥病在床,也沒有什麽大病,就是被氣的。一想到自己疼愛的孫子娶這麽個二婚女人回府,她疼愛孫子的心都差點崩裂了。

蘇念荷嫁過來第二天,在羅子航陪同下來給他請安,結果羅太夫人連孫子的面都不給,以稱病為由拒絕見她。

剛開始,蘇念荷還真以為她是大病起不得床,後來才發現她根本就沒病,而且因為她要嫁給羅子航的事故意在房裏撒氣。

聽丫鬟打探回來的消息,氣得她把剛端上手的茶杯都給狠狠摔了,“這老東西未免太可惡了!看在她年長的份上,我還對她懷有幾分尊敬,可沒想到她竟如此待我,真是氣死我了!”

丫鬟小心翼翼的安慰道,“小姐,您歇歇氣,別把身子氣壞了。那太夫人是有些不知好歹,可能是她不了解您。小姐,要不您去她那裏……”

她話還未說完,蘇念荷就惱怒的打斷了她,“還想讓我去討好她?她算何東西?我被她孫兒害得如此慘,我爹娘都沒找他們羅家算賬,現在還要我反過來去討好他們?”

丫鬟低下頭不敢再說話了。

蘇念荷咬著唇,越想越氣。那老東西不待見她就算了,她那對公婆其實也對她不冷不熱。她連著好幾日去給他們請安,他們連一句暖心的話都沒有,三言兩語就把她打發了,活似她是妖魔鬼怪般。

嫁到羅家來她本就委屈和不甘,只是想到自己畢竟是人兒媳,她還是沒失禮數。現在被他們羅家薄待,她如何能忍?

這些個老東西,不給他們點臉色,他們真當自己是大佛了!

而另一邊,羅太夫人雖不見蘇念荷,但也時時刻刻關註著她的情況。

這日朱佩玉去她院裏請安,她還主動問起,“佩玉,那蘇氏到我們家以後可懂規矩?”

朱佩玉遲疑了一下,似有難言之隱,“娘……”

羅太夫人立馬讓丫鬟攙扶著坐起身,瞪著床邊的她問道,“怎麽了?是不是她在我們家鬧事了?”

朱佩玉搖了搖頭,嘆氣道,“這倒沒有……只不過她近日都不來向我和明旺請安,整日待在房裏也不知道做何。我讓丫鬟去請她,她都不理不睬。”

羅太夫人老臉瞬間拉長,“還有這種事?這姓蘇的未免太過分了,簡直沒把我們放在眼裏!”

朱佩玉再次嘆了口氣,很是無奈,“娘,您也別為此事動氣,明旺同我打過招呼,既然她不願意那就算了,我們也不好勉強她,省得蘇家對我們不滿。”

她越是這般說,羅太夫人越是動怒,“他們蘇家不滿?他們有何資格不滿?侍奉公婆、孝敬長輩,這本就是她身為兒媳、身為晚輩該做的事,她不來向你們請安,難道還要讓你們去給她請安不成?這簡直是大逆不道!是不是還要我這個老婆子親自去問候她?”

朱佩玉趕緊替她揉著胸口順氣,“娘,您別氣,兒媳不是故意要氣您的。”

羅太夫人白了她一眼,“我哪是生你的氣,我是生那個姓蘇的女人的氣!她才到我們羅家沒幾日,這就開始耍大小姐脾氣了,如此下去,以後怎麽得了?”她真是越想越氣,指著一名丫鬟道,”去,把姓蘇的給我叫來!”

她就不信了,她一個晚輩敢在她面前造次!

而蘇念荷此刻在房裏正聽著丫鬟稟報消息——

“小姐,聽說安翼已經回京了。”

“什麽?”蘇念荷驚呼,著急的抓住她肩膀追問道,“消息可真?”

“有人在城門看到他跟一個老頭在一起,而且他懷裏還抱著一個女人。”

“抱著一個女人?!”蘇念荷又驚又怒,此刻的她幾乎忘了如今的身份,推開丫鬟就往門外跑。

他回來了,終於回來了!

“小姐!”丫鬟趕緊追了出去。

而就在蘇念荷剛跑出自己住的院子,迎面走來一名丫鬟,見到她,趕緊行禮道,“大少奶奶,太夫人讓奴婢來請您過去,”

蘇念荷見她擋路,一把將她推開,“滾開,別擋著我——”

語畢,她頭也不回的朝大門跑去。

☆、154、

大門口,守門的見到她,上前詢問,“大少夫人,您這是要去哪兒?”

蘇念荷正欲讓他開門,自己的丫鬟已經追趕了上前,並著急的把她攔下,“小姐,您要去哪裏啊?”

蘇念荷脫口而出,“我要去安府!”

丫鬟一聽,臉色都白了。見守門的楞著,她趕緊拉著蘇念荷往邊上去,壓低了聲音勸道,“小姐,您不能去啊。您忘了您現在已經是羅家的少夫人了嗎?”

蘇念荷這才想起,自己已經不再是安家的人了,而是羅子航的妻子。她咬著唇,一動不動的站著,腦子裏雜亂無比。

安翼回來了,他總算回來了。

可是她卻同他沒了關系……

突然,守門傳來守門的聲音,“大少爺,您回來了?”

蘇念荷木訥的朝大門口望去。

這是他如今的夫君,盡管他長得高大、摸樣也俊,可她始終無法對他動心……

見到她們主仆在此,羅子航有些意外,“念荷,你怎麽在此?”

丫鬟先回過神,趕緊向他行禮並解釋道,“姑爺,您回來了?小姐閑著乏悶,就帶著奴婢出來走走,沒想到走著走著就走到了這裏。”

羅子航對她點了點頭,握住蘇念荷的手,發現她手心裏全是汗,於是笑問道,“天這麽熱,小心著身子才是。”

蘇念荷僵硬的扯出一抹笑,什麽都沒說。

羅子航牽著她的手往他們的院子走去,眼裏全是疼愛之色,“念荷,我陪你回屋休息去,待晚些涼爽了再陪你出來走走。”

蘇念荷被他拉著走在他身後,看著他握著自己指節分明的手,目光忽冷忽沈。說實話,她不喜歡他碰自己,可是他對她,該碰的、不該碰的都早已碰過了。現在他還是她的夫君……

她們沒走多久,迎面一丫鬟急急忙忙跑過來,就是剛才來傳話的那個丫鬟。見到羅子航,她趕緊行禮,又把羅太夫人的話傳了一遍,“大少爺,太夫人派奴婢來請大少夫人過去。”

羅子航微微皺眉,“祖母可有說是為了何事?”他知道祖母不喜歡念荷,不是成親後才知道的,而是他一直都知道,祖母從得知他要娶念荷後就氣著,連他都不願見。當然,這些他不可能同念荷說,她嫁給他,本來就委屈,要是再讓她知道祖母不願接受她,那她豈不是會傷心、會怨他?

丫鬟低頭回道,“回大少爺,太夫人只是讓奴婢過來請大少夫人,並未告訴奴婢是為了何事。”

羅子航擡了擡下巴,“那你回去告訴太夫人,就說我同大少夫人有事忙,晚些時候再過去給她老人家請安。”

丫鬟擡頭看了看他們,臉上有些為難。

但見羅子航臉色不怎麽好看,她也沒敢說什麽,只能躬身退下,“是,大少爺,奴婢這就去向太夫人回話。”

見她走遠,羅子航這才轉過身看著蘇念荷,安慰道,“念荷,你別怕,祖母她人挺好的,她最疼我,一定會好好待你的。”

蘇念荷強扯一絲笑,“嗯。”

垂下眼眸,她眸底快速的閃過一絲冷色。別人待她如何,她能自己分辨,這羅家上上下下都對她冷漠得很,這也叫‘好好待她’?

羅子航牽著她的手繼續往他們住的方向走。

有他在身邊,蘇念荷強壓著心事,並不敢把自己對另一個男人的情感表現出來。她也不知道自己的強顏歡笑能撐多久,但她現在卻是需要他,需要他幫自己度過現在最難堪、難煎熬的時光。

而那一頭,羅太夫人聽說羅子航替蘇念荷說話,更是氣得不行,於是把氣撒到了兒媳身上,指著朱佩玉怒道,“你看看,航兒為了那個女人,竟連我這個祖母都不在乎了!你管不好兒子,難道連兒媳也都管不了嗎?”

朱佩玉被訓得臉色微青,暗暗掐著手心,面上還要保持著自己的賢良溫恭,“娘,是兒媳的錯,您別生氣了,兒媳抽空一定會好好說他們的。”

羅太夫人並不領情,“我不管,今日無論如何也要讓那個女人來見我,我非得當面教訓她才行!真是太不懂規矩了,以為自己出生好,就可以不把任何人放在眼裏,她未免也太高傲了!”

朱佩玉咬了咬唇,小心翼翼的開口,“娘,航兒剛成親,他們現在正是新婚燕爾,如果這個時候對她……”

後面的話她沒說完,但羅太夫人還是懂,而且更怒,“新婚燕爾?新婚燕爾就可以不把我們這些長輩放在眼中?新婚燕爾就要高人一等嗎?你我都是做人媳婦的,我們可有目無尊長過?”

朱佩玉低聲道,“娘,您先消氣,兒媳這就過去,看看他們在做何。”

羅太夫人冷冷‘哼’了一聲,“去替我好好教訓她一頓,若她不服氣,讓她來找我!”

真是氣死她了!孫兒娶個別人不要的貨色回來,已經夠讓她堵心了。結果這女人到他們羅家後不但不懂得尊重討好他們,反而還把她在娘家的大小姐脾氣給帶了來。他們新婚第二日,她的確是拒絕了蘇念荷來請安,可沒想到她此後一直都不再來了。

這不是耍大小姐脾氣是什麽?這是羅家,她有何資格耍脾氣?

朱佩玉離開羅太夫人院裏後,直接去了兒子院中。

本以為能順利見到兒子和兒媳,可到了院門外卻被蘇念荷的陪嫁丫鬟攔住了。

盡管這陪嫁丫鬟也對她恭敬,可朱佩玉還是很不滿,“航兒他們在房裏做何?為何太夫人傳話他們不過去?”

丫鬟還保持著彎膝行禮的姿勢,恭敬的回道,“回夫人,姑爺說他和我們小姐有事要忙,晚些再過去給太夫人請安。”

朱佩玉遠遠看著那道緊閉的房門,臉色很不好看。兒子這般寵那個女人,豈不是更加助長她的氣焰?況且很快就要到秋試了,若兒子因為男女之事耽擱了秋試,那該如何是好?

不行,她絕對不能讓蘇念荷耽誤了兒子的前程!

……

此刻的安府,那真是異常熱鬧。

安翼突然回來,不僅帶著墨冥汐,還帶著羅魅的師父,羅淮秀又驚又喜,一面招呼著老頭子,一面心疼墨冥汐的雙腿,還不忘差人去通知羅魅和南宮司痕。

對祁老,安一蒙見到的時候,罕見的放下身份恭敬有禮的將他迎進了府裏,還請他入了上坐。

兒子平安歸來,這都歸功於人家得力相救,否則今日哪有他們父子團聚的時刻?加上他又是羅魅的師父,聽聞他醫術精湛,更是不敢怠慢絲毫。

墨冥汐沒法站立,安翼把她放椅子上後,羅淮秀就蹲著身子同她說話。看著她瘦得跟竹竿似的,整個人也不似以往那般活潑,心疼得她都差點掉眼淚,“汐汐,真沒想到你們會發生那樣的事,你不知道羅姨有多擔心你,還以為你被這小子給拐走了再也不回來了呢。你們怎麽那麽不小心啊,看看你,羅姨都覺得快不認識了。”

對她跳崖的事,羅魅一直都隱瞞著。後來安翼失蹤,羅淮秀下意識的懷疑是安翼帶著墨冥汐私奔了,羅魅正愁沒法解釋,聽她那麽一說,就順著她思路把責任全都推到了安翼身上。

而此刻他們回來,也不敢透露當初做的傻事,只說是不小心墜落山崖,因為方便養傷所以才耽擱了回京。羅淮秀深信不疑,這會兒看到墨冥汐的慘樣,只有深深的心疼,哪裏還會去深究。

看著她蹲在地上,墨冥汐急得直拉她,“夫人,您快起來,您別這樣……”

羅淮秀無所謂的搖了搖頭,摸著她削瘦的臉頰道,“等下羅姨就吩咐下去,讓廚房做些補身的食物,一定把你身上的肉補回來。”

聽她這話,墨冥汐突然低下頭,輕道,“羅姨,我不能住在這裏。”

羅淮秀還沒開口,旁邊的安翼頓時就黑了臉朝她瞪去,“你不住這裏住哪裏?墨冥汐,我可早就交代過你,再亂說話我就對你不客氣了!”

他這一嗓子,讓主位上的兩個男人都看向了他。

祁老捋著胡子嘆氣,“這小子,脾氣一日比一日壞。”

安一蒙沈著臉低喝,“翼兒!”

聽老人家的意思,這小子看來給人家添了不少麻煩。

他也看出來兒子變化很大,以前他對誰說話都是規矩有禮的,半年多沒回來,居然變得如此粗俗,簡直讓他不敢置信。

安翼繃著臉,雖沒再說話,可接下來的事卻讓眾人傻眼。

只見他把羅淮秀擠開,彎下腰抱著墨冥汐就走。

安一蒙見狀,忍不住起身喝道,“站住!你們剛回來,又要去哪裏?”

安翼停了一下,頭也不回的道,“爹,我帶她回房。”

他再不把她藏起來,等下蔚卿王府來人了,只怕更讓他惱火。

安一蒙臉色難看,“等下墨姑娘的大哥就要來了,你該把墨姑娘交給她大哥。”

安翼猛的回頭,目光裏帶著幾分怒,“墨冥汐是我女人,我為何要將她交給別人?”

安一蒙眸孔睜大,這還是兒子第一次用如此兇惡的語氣同他說話!

見兩父子吵起來,羅淮系趕緊朝安一蒙走過去,“老爺,你生何氣啊?他們剛回來,你看都是臟兮兮的,還是讓他們回房先洗洗再換身衣裳吧。”說完,她也不等安一蒙同意,對一旁周曉遞眼色,“快去給汐汐準備幹凈的衣物。”

而安翼已經跨步離開了廳堂。

周曉也不遲疑,趕緊追了出去。

安一蒙還楞著,不敢置信的指著兒子離開的方向,“這……”這小子,居然敢兇他?

印象中,這個兒子一直都很溫順,從來沒有忤逆過他,更別說如此充滿暴戾的同他說話了。從何時起,兒子變化如此大?

對!就是從他和蘇念荷的婚事開始的!

也是那個時候,他才知道兒子在外風流不羈、四處沾花惹草,甚至是玩弄別人的感情。可除此外,他還是很聽話的,就算他不喜歡蘇念荷,也都聽從了他的建議把蘇念荷娶了。

現在他這般……

安一蒙久久回不過神來,主要是覺得許久不見,兒子的變化太大,也太反常了。

而就在安翼離開沒多久,羅魅和南宮司痕到了安府,當然,墨白也跟著來了。

聽說妹妹活著回來,他真是恨不得長對翅膀飛來。可到了之後卻並未見到人,於是心急的朝羅淮秀問道,“敢問夫人,汐汐她現在在何處?”

羅淮秀笑道,“小墨墨,你別急,汐汐她好著呢。我見她一路趕回來風塵仆仆很疲累,就讓周曉帶她先下去休息了。”

墨白皺眉,“那她現在在哪裏,我去找她。”

羅淮秀揉額,正想著該怎麽跟他說時,南宮司痕突然開口,“墨白,稍安勿躁。既然夫人說了她沒事,你安心等著就是。”

墨白這才壓抑著心裏的焦急,低頭應道,“是,王爺。”

羅魅拉著南宮司痕的手走向主位,站在某個老頭子身前,低著頭畢恭畢敬的喚道,“師父。”

祁老拉長著臉,“真是的,嫁人也不說一聲,害老頭子喜酒都沒喝上。”

慧心端著托盤已經走到了他們夫妻身後,羅魅抿著唇,也不在意他的不滿,轉身端起托盤裏的一杯茶,雙手呈到他身前,“師父請喝茶。”

祁老學她一般,冷冷的瞪著她,但還是把茶杯接過小小的嘬了一口,然後還蹦了一個字,“哼!”

南宮司痕跟著端起一杯茶,同樣垂首呈向他,“師父請喝茶。”

祁老扁著嘴瞅著他,那摸樣就跟很嫌棄似的,不過還是把茶杯接了過去,也嘬了一小口。

羅魅這才道,“師父,等下就隨我們去蔚卿王府吧?以後就同我們住一起,可好?”

誰知道老頭子拒絕道,“不想去。”

南宮司痕朝身後遞了一眼,慧意捧著一只木盒子走了過來。

羅魅伸手把盒子接過,遞到他老人家面前,“師父,這是司痕給您的見面禮。”

祁老沒接,只是隨手打開了。這一看,他眼神爍亮,伸手把盒子裏的東西拿了出來。

羅淮秀和安一蒙都好奇的看著他手裏的東西,那是一疊契紙,有房契、地契、賣身契……

老頭子突然間一改冷臉,笑得白眉直顫,“好好……還是徒弟女婿懂事……”

羅魅和南宮司痕暗暗相視了一眼,都勾了勾唇角。

羅淮秀看著他那樣,都忍不住羨慕,對南宮司痕撇嘴道,“偏心!比給我的都還多。”

老頭子一聽,更是樂得哈哈大笑。

看著他那財迷樣,南宮司痕倒也不嫌棄,反而一直輕抿著薄唇,始終帶著一絲淺笑。他倒不認為這老頭子愛財,這些東西其實也不值什麽銀子。老頭子不過是想在京城落腳而已,由他們主動表示留下他,也更顯誠意。

說起來,他也是感激這位老人的。要不是他,他們夫妻在遇到危險時,她乖寶也使不出那些制敵的本事。

看著他們熱熱鬧鬧,安一蒙突然沈著臉把目光投向門口的墨白,並起身走了過去。

“墨護衛。”

“安將軍?”墨白垂首,不知道他找自己做何。

安一蒙抿了抿嘴,目光深沈,似是在思考該如何開口,“老夫想替養子安翼向你提親,不知道墨護衛願不願意把令妹嫁給老夫養子為妻?”

墨白猛的擡頭,驚訝不已。

不止是他,那邊正熱鬧的幾人也都驚訝的看著他們。

就連羅淮秀都很意外,安一蒙居然會親自向墨白提親?他不是看不起墨冥汐身世麽?

她現在還記得當初他說的話,說什麽婚姻大事要門當戶對,墨冥汐出生卑微配不上他兒子。那一臉的嫌棄她現在都還記得,也正是因為他那一番貶低墨冥汐的話讓她倍感心寒,為此他們還冷戰好幾個月。她甚至放棄了在安家養胎,打算同他斷絕來往。

今日他居然主動提出要讓安翼娶墨冥汐……

羅淮秀回過神,趕緊走上去替他說話,“小墨墨,安將軍是經過深思熟慮才做下的決定,你可不能當他在開玩笑。”

墨白皺著濃眉,放在身側的雙手緊緊握著,不是因為他高興,而是他差點脫口拒絕。一想起狩獵山自己妹妹那絕望的樣子,他到現在都無法釋懷。汐汐被安翼傷得那麽深,他如何舍得再讓她跟安翼在一起?

羅淮秀看著他眼裏的掙紮,認真說道,“墨白,咱們兩家也不是外人,以前發生的事我們都有目共睹,我跟你一樣也心疼汐汐、也希望她能找到一個好歸宿。安翼雖有做錯事,可他現在一心對汐汐,你若不信,可以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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